冲动-《花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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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经过覃榭舟和顾柒的轮番鼓励,虞岁感觉有些飘飘然,给宋祁川消息发得更来劲了,一条接着一条,势要攻破他最后的心理防线。

    宋祁川参加一个经济论坛峰会,演讲结束,寺维给他递上手机,脸色有些诡异的局促,“小姐给您发了很多信息。”

    宋祁川瞥他一眼,毫无防备地接过来。

    手机锁屏界面有许多条消息通知,都是虞岁发的,没什么实质内容,都是些油嘴滑舌的片汤话。

    宋祁川刚想把手机收起来,“叮”一声,又来了条新消息。

    这条看起来就正经多了。

    虞岁:“每次吃饭都没胃口,不知道吃什么。”

    宋祁川脚步微顿,刚想抬手回个消息,“我让袁婶去.......”

    字还没打完,虞岁的下半句话来了。

    “可以让我吃点爱情的苦吗?”

    宋祁川脸色一僵,连忙把打好的字都删了,锁屏,关机。

    于是虞岁眼睁睁看着备注那里从“对方正在输入中”,又变回了“宋老狗”,而她的手机安安静静,再没收到过回信。

    下班以后,虞岁刚想回家,就被李艺宵和谢媛媛揪了出去。

    她刚发了工资,虽然已经自给自足,但那点薪水在这俩富婆面前还是微薄得很,虞岁跟不上她们的消费水平,只能跟在她们屁股后面陪逛。

    路过中玖商场,几人商议着晚上吃点什么,突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魏蔚站在路边,看模样是在等司机。

    她看到虞岁第一眼,表情便流露出了厌恶,下巴扬得高高的,像只孔雀一样做作地走过来,瞥一眼谢媛媛和李艺宵手中的战利品,又瞥一眼虞岁空荡荡的手,语气极为不屑,“听说你终于有了廉耻心,搬出平微山了?没了我哥,是不是发现自己都没资格走进我们魏家的商场啊?”

    中玖的确是魏家的产业,早些年也是凌南市三大地标之一,只不过近几年竞争力大大下降,声势早就大不如前了。

    虞岁本不愿意搭理她,想绕过去,谁知被李艺宵和谢媛媛一左一右地架住了。

    李艺宵嗤笑了一声,鄙夷地看着魏蔚,“魏家的商场?我们还真不屑逛。”

    谢媛媛也状似不经意地扬了扬手中的奢侈品包装袋,“看清楚了,这些牌子什么时候入驻中玖了?还没资格进你们家商场,拜托,都是些快消品牌的商场,谁稀罕逛啊。”

    俩人你一言我一语,把中玖贬损得一无是处。

    魏蔚的脸色发白,目光淬着怨毒的光,狠狠地盯着虞岁,“等着吧,你没几天好日子过了!”

    魏蔚气冲冲地走了,回到家也甩着脸色,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了保姆,然后走到冰箱前,拿出一瓶冰水“咕咚咕咚”喝了几大口,胸口的火气还是没有散去。

    宋爱然从楼上下来,慌忙把冰水夺走,训斥道,“说了多少回,别贪凉,回头胃又该不舒服了。”

    她就这一个女儿,平日里宠得十分骄纵,但自己却丝毫未察,总以为是小女儿心性,不算什么大错处,不曾想在凌南上流圈里,魏蔚的名声已经很差了。

    宋爱然在沙发上坐下,语气有些无奈,“谁又招你了?”

    “还能有谁?不就是那个野种!”魏蔚气呼呼地说,“真不知道我哥怎么想的,我才是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啊,天天纵着那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胡作非为,败坏我们宋家的名声!”

    “你说岁岁啊。”宋爱然满不在乎地说,“跟你说了多少次了,别招她,你哥护她护得紧,你何必惹他不开心?”

    “我哪有招她,明明是她招我!”魏蔚眉头皱着,烦躁地抓住宋爱然的胳膊,“妈,那女人到底是我哥从哪儿捡的啊?这么宝贝她干嘛?”

    宋爱然端起茶杯抿了口,神情出现片刻的恍然,“那时你还小......”

    -

    又是一个周末,李艺宵给虞岁打电话,通报了一个最新消息——

    宋祁川和覃榭舟一行人又去寻野小筑了。

    连续一个多星期都没见过他了,去公司扑了两次也没扑到人,虞岁有些蠢蠢欲动,在李艺宵耳边煽风点火,“要不,我们也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干嘛?”李艺宵有些不乐意,“这消息还是我从覃榭舟那里套过来的,姐妹儿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哈。”

    虞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,“你不在,我有点害怕。”

    更何况,如果李艺宵去了,那覃榭舟用起来会更顺手。

    李艺宵卡在进组前的空档期,也没有其他事情做,心一软,就答应了她。

    虞岁第二次来寻野小筑,还是很喜欢,随便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,发给顾柒看,也得到了好评,“下次可以借一下景。”

    她们是晚上到的,过来也没有通知覃榭舟他们,在前庭的餐厅简单吃了几口,就回了房间。

    李艺宵要换条裙子去清吧艳.遇,虞岁坐在床沿上,握着手机,编辑给宋祁川的信息,“你在干嘛呀?”

    这条消息没有被宋祁川看到,反而被覃榭舟看到了。

    他们坐在舞台左侧角落的位置上,宋祁川在一杯接着一杯喝闷酒,他闲着无聊,给李艺宵发消息,一直没收到回信,手机放在桌上,突然响了,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机,拿起来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覃榭舟也是手欠,拿起来拍了个小视频给虞岁发了过去。

    昏暗的灯光下,宋祁川表情有些沉郁,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夜灯,眉眼阴郁,然后端起面前橙色的酒杯,仰头喝了下去。

    虞岁把视频拿给李艺宵看,“他好像在和覃榭舟喝酒。”

    李艺宵原本正在对着镜子画眼线,撇一眼手机,突然意识到什么,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宋祁川酒量怎么样?”她问。

    李艺宵摇摇头,“他很少喝酒。”

    事实上,她更想知道宋祁川为什么喝酒。

    这架势,他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,可过去即便再不高兴,他也从不酗酒的。宋祁川是高度自律的人,他认为酒精是种俗物,能瓦解人的意志,只有无能的人才会以此作为消遣。

    虞岁已经意识到视频是覃榭舟拿着宋祁川的手机拍得了,她刚想给覃榭舟发消息,问问他是怎么回事,李艺宵就按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还记得那个计划吗?”她挑眉问道。

    虞岁怔怔地看着她,感觉思绪火烧火燎,乱成一团。

    “今晚?”她心慌地问。

    “择日不如撞日。”李艺宵一笔画就眼线,拿起自己的手机,“待会儿我把覃榭舟约出来,你就去找宋祁川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啊?”虞岁求助似的看着她,“万一他没醉呢?”

    李艺宵又探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机,宋祁川那状态,就算没醉也有点迷糊了。她拉着虞岁往清吧走,一路上叮嘱她,“不要跟覃榭舟说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走到吧台上,李艺宵和酒保点了两杯橙色炸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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