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没想到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。“这么晚了,我不方便出去……你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么……对不起,我跟筱郁住在一起,我不想她误会……” 很明显,他在给林尔惜打电话。 筱郁只觉得脚下已经站不稳,头脑嗡嗡声不绝。 那一刻,她懂了。她阻止他见林尔惜毫无意义! 她能留住他的人,可他对林尔惜的那颗心……她锁不住! 不知道林尔惜在电话里又说了什么,筱郁听见微弱的脚步声,越来越清晰。她急忙回到房间,躺回床上,静静听着他打开她的门,又轻轻关上。 然后,他离开了…… 随着最后一声关门声,她对他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。 他想去,让他去吧。 她记得妈妈曾告诉过她:男人就像手里的一把沙子,攥得越紧,流得越多。 不如松开手,让他彻彻底底被风吹散! 午夜,在bulepub门外,筱郁站在微微的细雨里。 她看见欧阳伊凡将半醉的林尔惜抱进车里,为她整理着裙子,抚平乱发,还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。 可筱郁站在黑暗里,泪水无人擦去。 她只能望着天空,阴云密布的天空上没有一颗星星…… 当欧阳伊凡伸手帮林尔惜系紧安全带的时候,林尔惜睁开眼睛,静静地与他对望…… 然后,他们开始交谈,筱郁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,但她从林尔惜的眼睛里看见了渴求,企盼。 后来,林尔惜又说了一句话,欧阳伊凡点点头,关好车门,开车驶离。 欧阳伊凡的车停在一栋豪华的公寓楼下,他抱着林尔惜上楼。 二十一楼的淡蓝色玻璃窗里亮起了灯光,窗帘被拉上,整栋大厦唯一的一点光,在无月的夜空里分外明亮。 她摘下手上的钻戒丢在车窗外,平静地对司机说:“走吧。” 她以为自己还能像以前一样,骄傲地扬起头,洒脱地说句放弃! 可出租车绕了半个城市,她的伤痛也就跟着缠绕了半个城市,经过了她的家,经过了她和他的家,最终又停在了那幢大厦下。 筱郁走下出租车,淅淅沥沥的雨滴带着冰冷打在身上,令她被烫伤的痛平复了很多。 她蹲在地上,一点点摸索着她丢弃的戒指,雨越下越大,冰冷淋湿了她单薄的外衣,可她一点都没察觉到凉意,继续摸着,终于在水凹里拾回那枚戒指,握在手中。 掌心被那象征着恒久的钻石硌疼,那痛楚一直传到心里,传到鼻端…… 挥不去的幻想。 放不开的爱情。 孰轻孰重,她已无法分辩。 寒冷,雨水,黑夜,孤单,心碎……都能忍受的。 唯一忍受不了的就是他给了她那么美好的希望,却让她对他彻底的失望! …… 疾风骤雨的声音里,筱郁隐约听见急促的脚步溅起的水花声。 她刚抬起埋在膝盖上的脸,一股巨大的力量扳着她的双肩,将她拉起来…… “筱郁!?” 消失的气力在听见欧阳伊凡那熟悉的呼唤凝聚回来,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行动比思维敏捷,挥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。 清脆的声音比雨声还清晰! 他将侧过的脸转回来,发上的水流淌过脸颊,湿透了衣衫。 他看着她……只是看着她,一句话都没有说。 筱郁本来还想再打他一个耳光,可是见他连躲都不躲,双手依然放在她双肩上,表情看来比她还伤心,她的手怎么也打不下去了! 等她僵硬的手放下去,他才开口:“对不起。” “我接受!”她点点头,转身…… “筱郁!”他拉住她的手臂,“我和她只是朋友。” “只是朋友,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。” 他重重地叹息一声,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:“筱郁,酒吧里那么乱,她一个女孩子喝酒很危险。我有责任把她送回家……” 她苦涩地笑笑:“你还是在乎她。” “她是君逸的妹妹,我不能不管她。” “那林君逸怎么不来?” “他……”欧阳伊凡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,有些懊恼。“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信?我真心对你,可你由始至终都没相信过我!” 雨水让单薄的衣服变得很沉,沉得她透不过气。原来伤心到了极致,人反而会变得平静。她不想吵,也不想闹,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,一年,两年,或许十年。 她说:“ivan,也许我们根本不合适……不是你跟林尔惜的问题,而是你没法让我相信你……” 筱郁将手心里的钻戒放在他手里,对他说:“ivan,我累了,我想回家了。” 他看着戒指,苦笑,却没有说话。 她以为说了分手,心里堵着的东西会消失,可没有…… 反而压得更重,重的让她无法承受! 欧阳伊凡送她到家门外,她刚要按门铃的时候,他搂过她,轻轻在她唇上印上一吻。 轻得如风,淡得如水。 筱郁别过脸,避开他象征告别的吻,正要按门铃时,她听见他说:“我总以为再付出一点,再改变一点,就能得到你的心。” 她的手僵了一下,按下去。 伴随着遥远的门铃声,他嘶哑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:“我总以为再坚持一点,再容忍一点,你就会懂我的感情,可你不懂……无论我再怎么努力,你都不可能相信——我爱你!” 雨水打湿了他的身体,也打湿了他的张扬和不羁。 她咬咬牙,狠下了心。“很抱歉,是我没办法爱上你。” 他点点头,将她紧紧拥在怀中,“我尊重你的决定。” 这是分手的对白吗? 他怎么不狠狠地捏着她的手臂,摇晃着她大吼:我是瞎了眼才爱上你这么绝情的女人!如果配上嘶声竭底的大吼就更有效果。可人家连分手都表现得像王子般优雅得体,眼睛里都是眷恋,嘴角还极力维持着宽容的微笑。看得她的心饱受蹂躏,心血流得比大雨更狂暴。 “小姐?”管家打开门,看见她有些意外。 欧阳伊凡对管家交代说:“筱郁淋了雨,给她煮碗姜汤喝……伺候她洗过澡再让她睡觉……别打扰她休息,伯父和伯母如果问起,让他们给我打电话。” 欧阳伊凡说完,又拍拍她的肩膀,“保重吧!” 她傻傻地点头,脸上的雨水有了特殊的温度。 可惜雨太大,他看不到她脸上的泪水…… 他打开车门,上了车。 雨水打在汽车玻璃上,模糊了他的影子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