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-《暴君的情敌是他自己》
第(2/3)页
活着不易——这是她入宫以来最深刻的体会。
快速洗漱好,沈宜姝就去了霍昱跟前,她卑躬屈膝的站在一旁,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做一个近乎隐身的司寝官,她在起居录中写下帝王起榻时辰,以及帝王用了什么漱口,早膳准备吃些什么。
霍昱的目光淡淡瞥了她一眼,起居录上一行娟秀的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召宠嫔妃两个时辰……
霍昱幽眸一挑,神色不明,道:“你过来。”
沈宜姝左右看了看,确定暴君是在喊自己,这才往前迈了一步:“皇上,微臣在。”
霍昱的手伸出,正要掐住沈宜姝纤细的脖颈。
而这时,沈宜姝突然想起了立侍—陆达,对她的提醒。
暴君每日晨起的第一桩事,就是需要有人拍龙屁。
见“龙爪”递到了自己面前,沈宜姝以为暴君想让自己夸赞,遂立刻道:“皇上之“龙手”如同竹削,骨节分明,甚是好看,可化腐朽为神奇,可策马平天下,亦可开创春秋盛事!”
霍昱眸光一眯,蠢蠢欲动的大掌又拿了回来,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司寝官:“还不错,今日赞美得很有层次。
沈司寝明日再接再厉。”
暴君竟然夸赞自己了!
沈宜姝垂首:“谢皇上!”
那该死的龙爪!就该剁了做酱爪!
霍昱用早膳期间,命人给沈宜姝拿了一本《诗经》册子,此前,他就交代过,让“才疏学浅”的沈宜姝每日诵读诗词,以用来陶冶/情/操。
沈宜姝不敢不从。
暴君嫌弃她的/情/操,她自然是要恶补上的。
然而,沈宜姝翻开这本《诗经》小册,却发现是一篇《魏风·汾沮洳》,讲述的是女子对男子的渴望、苦恋,以及痴慕。
“彼汾沮洳,言采其莫。
彼其之子,美无度。
美无度,殊异乎公路……”【注1】
这句话的意思是,女子所爱慕的意中人,俊美无俦,简直美到了无法度量的境地。
沈宜姝觉得牙酸。
霍昱慢条思路的饮茶,说:“沈司寝,大声点,对着朕诵读。”
沈宜姝:“……”这让她有种,自己是在对暴君表白的错觉。
然,沈宜姝只能硬着头皮朗读下去。
暴君必然是常年缺爱,不然如何会有这种癖好?
!
“彼汾一方,言采其桑。
彼其之子,美如英。
美如英,殊异乎公行……”【注2】
片刻后,沈宜姝口干舌燥、嗓音沙哑。
霍昱用锦帕优雅的拭了拭唇,吃相甚是雅致,让人无法联想出,他在边陲六年的杀戮。
霍昱指了指剩下的一桌早膳,对沈宜姝道:“你过来,都吃光。”
又来了……
沈宜姝搁置下《诗经》小册,顺从的应下,她也的确是饿了。
但一桌的早膳若是吃光,又是一番折磨。
她算是明白了,暴君是要对她进行精神与/肉/体/的双重欺压。
暴君对相府果然恨得很深沉。
看来传言无误,暴君以虐人为乐。
半晌后,沈宜姝艰难的往嘴里塞早膳,人都快吐出来了。
但她不敢吱声,每回抬眼与暴君对视,总能被他幽冷的目光又吓缩回去。
沈宜姝的脸巴子鼓鼓的,吞咽不下去了,两边脸蛋皆是鼓了又鼓,像极了一只受尽委屈,但又不敢吱声的小河豚鱼。
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