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-《暴君的情敌是他自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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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要论起毒,哀家岂能比得上你呢。

    哀家还需得多多努力,才能毒得过你。”

    太上皇气得一口气堵在了嗓门,咽不下去,也吐不出来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承明殿,紫檀香浮浮沉沉,平添了一股超脱凡尘的韵味。

    陆达躬身上前,行至御前,道:“皇上,太后从长寿宫搬去重阳宫了,太后她还命人过来传话,说太上皇统共有过多少嫔妃,她就要养多少男宠。”

    气氛威压,沈宜姝抱着帝王起居录,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
    她站在角落,低垂着脑袋,假装没有听见内殿的一切动静。

    她没听见……

    她什么都不知道……

    她选择性耳鸣了……

    内殿没有任何动静,静到就连沙漏的细细索索声也能听见。

    死寂一般的安静。

    沈宜姝感觉不太妙。

    又过了片刻,暴君的声音才无波无痕的响起:“允了。”

    沈宜姝:“……”暴君好生孝顺,竟允许太后养男宠,不知太上皇此刻作何感想?

    此时,霍昱又道:“重阳宫里里外外都封起来,里面发生的事,一个字也不得泄露出去,违令者杀。”

    陆达明白了帝王的意思,这便应下:“是,皇上。”

    刺激了!沈宜姝脑子里的小人儿正在看好戏,已控制不住自己浮想联翩。

    她低垂着小脑袋,宛若是块石雕,完全看不出动静。

    可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此刻已经编出了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戏。

    直到,她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双白底绣金色龙爪的皂靴,沈宜姝小心肝一颤,继续保持低垂脑袋,一动也不动的姿势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,选择性眼瞎才是上策。

    然而,事与愿违。

    事实证明,有时候越不想发生什么,就越是会发生什么。

    “沈司寝,你在想入非非。”

    暴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
    沈宜姝的小身板一抖。

    不!她才没有!莫要污蔑!

    沈宜姝还是一动不动,装死到底。

    讲道理,她半点不想知道宫里的任何辛秘!

    霍昱眯了眯眼,大掌伸出,掐住了他早就想掐的纤细脖颈。

    沈宜姝忽然喘不过气来,被迫仰面与暴君对视,暴君指尖有淡淡的紫檀香的气味,他明明是地狱罗刹,偏又用了这礼佛的慈悲香。

    沈宜姝手中的帝王起居录掉落在地,迫于求生本能,她双手握住了暴君的手腕,试图挣脱这致命的窒息感。

    她的双足就要离地,此刻就宛若溺水一般,又像是搁浅在岸边的鱼,生与死之间仅隔着一步之遥了。

    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喉咙里发出呜鸣声。

    沈宜姝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这个死法,她还没交代后事,也尚未嫁人,更是没有活够。

    眼泪喷涌而出,她想要哭出起来,发泄这几日所受到的一切惊吓与委屈。

    然而,下一刻她忽然感觉到肺腑又钻入了新鲜空气,如同鱼入大海,重获新生。

    “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沈宜姝的身子瘫软在地,双手捂着喉咙,不住地咳嗽。

    青铜朱雀灯忽闪了几下,沈宜姝仰起小脸,阻止眼泪落下,仿佛方才的劫后余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

    她需要自己坚强起来,否则在这深宫之中还能倚仗谁?

    再有几日就是月底,她想家了,想父亲与母亲了。

    她不能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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