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5 章-《似风吻玫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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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稚晚有些感动,奔向他,然后双手盖住他被风吹得冰凉的手掌,小声咕哝:“你不是无神论么?”

    池宴说:“为了你我信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信一次可不够,”林稚晚说,“之后要还愿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等你八十岁,我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到大昭寺还愿。”

    林稚晚笑他:“我八十岁你都八十一了,还上的了高原么?”

    男人最讨厌被人说不行,哪怕是贷款不行,池宴冷哼了声:“老子连你床上的了,高原算什么。”

    仗着这里藏民多不懂汉语,他调情声音都不带收敛的。

    林稚晚羞得跺了跺脚,一把松开他的手,嗔他:“你别不着调。”

    池宴笑着重新握上她的手:“我也就跟你不着调了。”

    林稚晚佯装不乐意,池宴却将手握得更紧。

    风从两人中间吹过,在同一片风的裹挟下,池宴牵着她沿小路走下去。

    近些年来,政策扶持下,甘孜旅游业发展不错,现在虽然不是旅游旺季,但路上依旧可见稀稀拉拉的游客。

    沿街有一些玩游戏的地方,林稚晚花了十块钱玩套圈,一个没套中。

    池宴试了下,套中一个盒子。

    林稚晚凑近了仔细看看: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根本看不出来。

    池宴掂了掂,皱了下眉,旋即对林稚晚说:“一会再看。”

    林稚晚:“?”

    “什么嘛,神神秘秘的。”

    两人接着沿这这条街道往下走,盛大的太阳就在眼前,两人走在风景没有差别的路上,并不枯燥,好似走下去,就能一直到老。

    太阳底下有老黄狗晒太阳,有阿公给阿婆梳头发。

    生活恣意且闲适。

    林稚晚心生向往,憧憬着说:“我们以后在乡下买个房子吧?”

    池宴突然却很严肃地叫她:“林稚晚。”

    林稚晚一愣。

    “刚刚那是个戒指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林稚晚没太懂:“什么?”

    下一秒,池宴变戏法似的,从口袋里一个方形丝绒盒子,单膝跪下。

    林稚晚彻底懵住。

    虽然她无数次想要补一场求婚,但发生的太突然,她毫无准备。

    巨大的无措和欣喜令她一瞬间热泪盈眶。

    没有鲜花围绕,没有掌声喝彩,他们在沉默而古老的巷子里,完成重大的仪式。

    他们都是信徒。

    “晚晚,”池宴微微仰头,琥珀色的眸子温柔,“之前领证太匆忙了,我还没有问一句,你愿意嫁给我么?”

    好像许多许多年前的少女梦,照进现实。

    她的英雄终究会在一个阳光盛大的午后,满足她的愿望。

    “我这人有很多缺点,有点混不吝,说话也不懂得让人,还爱玩赛车,身边狐朋狗友一堆,”池宴顿了顿,“可是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“从前你说我是你的太阳,可我觉得你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拥抱你,如夸父追日,奔山赴水,万死不辞。”

    他们早就心无旁骛的在一起。

    可听到这些告白,林稚晚照旧哭得稀里哗啦。

    从十五岁开始,她喜欢他,那种喜欢像是一场孤独的旅程,师大附中天台上的每次见面都能令她开心好久。

    后来,她对他的爱沉默到不见天日。

    再后来,他们患得患失,都成了刺伤对方的刺猬。

    而如今,池宴将他们之前坎坷、残缺的十几年填补完整。

    他说:“晚晚,我不会让你输,嫁给我好么?”

    林稚晚捂着嘴巴,声音颤抖地回答:“我愿意。”

    她朝他伸出手。

    一枚尺寸恰好的戒指划过指尖,贴着皮肤,推到指节深处,套住她的手指。

    像是一个句号,停留在她惴惴不安的前半生。

    盛夏的阳光炽烈,她在天台看书,有个少年过来教她抽过肺的烟。

    很久很久之后,林稚晚才知道,所有的尼古丁都会吸入肺中,不管咽进嗓子还是不咽。

    就像有些人,永远会隆重地存在于生命中。

    昨天,池宴将林稚晚的电脑里的文档改了名字。

    没有半截情诗,他说——

    我是你的战士。

    当我跨越沉沦的一切,向永恒开战的时候,你是我的军旗,是我的号角,是我一生的方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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