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-《特警力量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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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静只好动手脱掉。另一名匪徒拿着刀走过来,打开药箱察看,陶静不动声色地站着。匪徒站起身:“她没带武器。”李天阳扬扬手:“让她过来吧!”陶静提起医疗箱子,走向柜台。柜台后面,莎莎一脸痛苦地躺在地上喘息着。陶静看看李天阳手里的手枪,李天阳怒吼:“你看什么?!”
“你拿枪指着我,我怎么看病啊?”陶静说。李天阳想想,把手枪放下:“现在快给她治病!”陶静走过去,蹲下:“不要怕,我来给你看病。”
外面,沈鸿飞一脸紧张地盯着终端:“一切正常,她很冷静,没有引起怀疑。”龙飞虎没说话,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。柜台后,陶静将听诊器放回去。李天阳瞪着陶静:“她怎么样?”陶静站起身:“最好的办法是赶快送到医院。”
“说个现实的。”
“我带了特效药,可以缓解一下,仅仅是缓解。”陶静淡淡地说。李天阳看看躺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莎莎,问:“她不会死吧?”陶静冷冷地:“看你的运气吧!”李天阳瞪着陶静:“你在激怒我吗?”陶静说:“我只是在说实话,激怒你对我有什么好处?”李天阳瞪着陶静,莎莎有些紧张地躺在地上。
大门后,队员们已经做好了突击准备。
李天阳瞪着陶静,忽然邪恶地一笑:“我发现,你还挺有意思的。”李天阳指着莎莎:“你比她有趣。这个死丫头只会用她爸爸来威胁我。”陶静看着李天阳:“理解。如果我的父亲也是一名特警的突击队长,我也会这么说!”
“是吗?”
“我觉得是。”陶静错开李天阳的目光,表情复杂地看着莎莎,“特警突击队队长的女儿就应该与众不同,比起普通的女孩来,她们更坚强、更勇敢!在任何情况下,都能保持镇定!”莎莎坚定地看着陶静。李天阳不屑地冷笑:“别他妈废话了!赶紧给她吃药!”
陶静从医药箱里拿出药盒缓缓打开,同时看着莎莎,微微点头。莎莎艰难地吃着药,李天阳的目光转向另一边。突然,陶静猛地摘下眼镜,往地上一摔,背过身一把抱住莎莎。“轰!”伪装成眼镜的闪光震撼弹爆炸了!一片白光,李天阳和匪徒惨叫着捂住眼睛。陶静随即抱住莎莎,用身体压住她。“轰!轰!”两声巨响,咖啡厅的前后门同时被炸开,烟雾升腾中,沈鸿飞和何苗等人持枪冲了进来。李天阳努力睁开眼,颤巍巍地举起手枪,陶静一转身,抱着莎莎。“砰!砰!”两声枪响,对面狙击阵地的段卫兵扣动扳机,子弹旋转着钻入李天阳的眉心,使他猝然栽倒。
门口,陶静抱着莎莎,软软地倒在地上。何苗呆住了。沈鸿飞一把抓起莎莎,往外跑去。陶静躺在地上,脸色煞白,有血不断从她后背冒出来,何苗看着陶静,撕心裂肺地喊着。
公路上,两辆警车闪着警灯在前面开路,救护车拉着尖厉的警笛风驰电掣。陶静脸色煞白,戴着氧气面罩躺在担架上。何苗握着陶静的手,满脸是汗,呆呆地看着。
办公室里,龙飞虎表情凝重。支队长恨恨地指着他,久久不能说话。龙飞虎站着不敢动。支队长突然怒吼:“龙飞虎!我已经无话可说了!”龙飞虎不吭声。支队长拍案而起:“你现在告诉我,怎么对王平同志交代?!怎么对陶思然同志交代?!”龙飞虎低下头:“我无言以对。”
“从陶静第一天站到你面前的时候开始,你就应该能想到这种可能!”支队长咆哮着,“从你亲自批准她进入突击队的那天开始,你就已经给自己挖了一个坑,一旦陷进去,就再也跳不出来的坑!你当时在干什么?!你脑子进水了?!鬼迷心窍了?!你跟我拍着胸脯坚持要陶静留在突击队!我不批准都不行!现在呢?现在你作何感想?!”
龙飞虎的眼泪下来了,支队长拿起命令啪地拍在桌子上:“这是已经签字的命令,陶静即日起调到支队指挥中心来!没有讨论的余地!”
“是!”
“她现在情况怎么样?”
“还在抢救当中,医生说……现在还在生死线上。这都是我的错。”
“为什么?!为什么要这样?!”支队长的眼泪也出来了,“牺牲了王平还不够,还要牺牲他的女儿?!你马上去医院,别的工作都交给铁行,陶静有什么消息,第一时间报告我!”
“是!”
“滚!”
龙飞虎立正敬礼,拿着调令转身离去。
4
医院里,手术室门口的灯还亮着。何苗坐在地上,失魂落魄地盯着手术指示灯。凌云含泪轻叹,抬手看表,于心不忍地看何苗:“何苗,你总得喝口水吧?”何苗没有回应。郑直也走过来:“何苗,你这样也帮不了她。”何苗淌着泪:“是的,我帮不了她。我……什么也做不了。可我想让她知道,我在等着她醒过来!她一定能醒过来,因为我在等她……”沈鸿飞走过去,蹲下,手放在他的肩上:“我们所有人都在等她!我们相信她,她一定能醒过来!一定能站起来!重新回到我们中间!”何苗突然失声痛哭。龙飞虎站在小虎队众人身后,默默地注视着众人的背影。
“啪!”手术室门口的灯熄掉了!刘珊珊走出来,拽下口罩。龙飞虎赶紧走上前:“陶静呢?她怎么样?”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她。
“她很坚强!只是在最后哭了。”
何苗颤声问:“她……醒了?”刘珊珊摇头:“仅仅是下意识,她还在昏迷中。我已经告诉你们了,现在情况很微妙。子弹擦着她的脊柱中枢神经过去,还不能判断是不是对她的脊柱神经系统造成了损伤。如果没有任何损伤,皆大欢喜,她完全康复的可能性很大;如果造成了损伤,她……她很可能……全身瘫痪……”所有人都呆住了。
“不!这不可能!”何苗一下子哭出来,“她是那么活蹦乱跳!她是那么可爱!医生,求求你,求求你救救她!”沈鸿飞扶着何苗的肩膀:“你得跟个男人一样,面对现实!明白吗?”何苗哭着点头,龙飞虎也是泪流满面。
icu病房里,陶静双眼紧闭地躺在病床上,旁边的仪器嘀嘀地闪着红灯。龙飞虎望着病床上的陶静,眼泪在打转。陶静躺在床上,紧闭双眼,嘴里急促地在喊爸爸,龙飞虎坐在床边,注视着陶静。陶静微微睁开眼,嘴唇翕动:“爸爸?!”
龙飞虎看着她,表情复杂。麻药快过去了,陶静痛楚地呻吟着:“爸爸……我好疼……”龙飞虎鼻子一酸,眼泪就下来了,落在陶静的手背上。陶静渐渐苏醒过来,愣住了:“龙头?对不起……我……”龙飞虎怜爱地看着她:“疼吗?”陶静忍住疼,努力笑:“不疼!”
“医生告诉我,你感觉到疼是好现象,说明你的神经中枢没有受损。子弹的位置太微妙了,光靠仪器无法判定具体的受损情况。”
“那……我真的……好疼啊……”
龙飞虎含泪看着陶静:“静静,好样的!”陶静眼圈一红:“好多年……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我了……”龙飞虎伸手擦了擦陶静的眼泪:“以后,在私下的场合我会这样叫你。”陶静的泪水流出来:“莎莎,莎莎怎么样了?”龙飞虎说:“你为她挡住了一颗子弹,她毫发无损,可是你却中枪了……”
“我是应该的啊,我是警察,是特警的突击队员,对吧?”陶静微笑。
“十四年前,你的父亲帮我挡住了一颗子弹,救了我的命;十四年后,他的女儿又为我的女儿挡住了一颗子弹,救了她的命。”龙飞虎轻轻抚摸着陶静的头,低头抽搐着,“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表达我现在的心情,我想对你说谢谢,对你和你的父亲……说一声谢谢,真的……对不起……”陶静泣不成声,更咽着:“我爸爸是警察,我也是警察,我比爸爸幸运,对不对?他牺牲了,可是我还活着。”龙飞虎失声痛哭。陶静泪如雨下:“龙头,您千万别说对不起……这么多年了,我一直以他为骄傲,这一次,他也会以我为荣的!”龙飞虎看着陶静:“我们全体老特警突击队员都以你为荣,你是我们的好女儿!”陶静彻底地哭出来,带着二十年的委屈和坚韧。
良久,龙飞虎坐在病床旁边,握着陶静的手:“你这次的表现非常勇敢,支队党委已经在为你申请二等功,还准备为你颁发特警支队的勇士勋章。”陶静愣住了,有些忐忑:“不是吧!我……我这哪儿够格啊……”龙飞虎微笑:“你就别谦虚了!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。尽快归队,到时候我组织大家给你开个庆功会!”陶静不好意思地笑了,龙飞虎站起身:“努力吧。以后不管到哪个部门,一个二等功和一枚勇士勋章,足可以让你有个好前途了。”陶静一笑,刚要开口,忽然愣愣地看着龙飞虎。龙飞虎掏出文件递过去,陶静疑惑地接过,大惊:“猛虎突击队不要我了吗?”龙飞虎的表情有些复杂:“这不是商量,这是正式的命令!”
“是因为我是王平的女儿吗?!”陶静吼了出来。龙飞虎看着她,语重心长:“你应该理解,支队长和我们这些老特警的心情。”陶静一把擦掉眼泪:“如果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把我调离突击队—我不服!”
“这是支队党委针对我当初草率做出决定进行的弥补措施!”龙飞虎看着陶静,语气低沉下来,“还好你活着,否则的话,就晚了。你是王平烈士唯一的女儿,我们必须要关爱你!”
“不!这不是对我的关爱,这是你们自私!”陶静直直地看着龙飞虎,低吼,“你觉得愧对我爸爸,害怕我出危险!所以不让我再留在突击队!你根本没有想过我的感受,更没有想过你让我宣誓的入警誓言!你了解我爸爸,如果我爸爸知道这件事,他是绝不会同意的!”陶静倔强地看着龙飞虎,“请您替我转告支队党委,我一定会养好身体,尽快归队!不要把我调离猛虎突击队,调离小虎队!”龙飞虎的嘴唇翕动着:“……警令,也是如山的。你好好休息,我会转告支队党委的。”说完转身出了病房,陶静盯着门口,泪如雨下。
5
另一间病房里,莎莎靠在病床上,路瑶倒了杯水,莎莎接过来喝了一口:“妈,我什么事都没有,我想出院。”路瑶脸一沉:“不行,医生说了,你要再观察几天。还有,下午心理专家还要对你进行心理疏导呢。”莎莎一脸不高兴:“妈!不用心理专家疏导我。你和我爸陪我玩几天就行了,最好你们俩都请个假,咱们一家人去迪士尼,要不去世博园也行……”
“又发烧了吧?你觉得可能吗?”路瑶皱眉打断莎莎。莎莎一撇嘴,赌气地躺倒在床上,一把蒙住被子:“你走吧!忙你的去吧!我浑身不舒服,想睡觉!”路瑶看着蒙着被子的莎莎一脸无奈。这时,病房门被推开,龙飞虎笑呵呵地站在门口,莎莎猛地掀开被子,直接从病床上跳下来,差点儿摔倒,扑进龙飞虎的怀里。龙飞虎连忙放下袋子:“哎哟!我的龙大小姐!你小心点儿,你现在是病人。”莎莎亲热地搂着龙飞虎的脖子:“我早没事了!爸爸,你怎么才来呀?”
“爸爸先去看陶静姐姐了。”
莎莎挽着龙飞虎的胳膊:“陶静姐姐怎么样了?”龙飞虎笑着捏捏女儿的脸:“没什么大事了,好好静养一段就好了。”莎莎点头:“爸爸,一会儿你带我去看看陶静姐姐吧,要不是她救了我,我……我就见不着你了。”龙飞虎心酸地笑着:“必须去!不过现在不行,陶静姐姐刚刚做手术,把子弹取出来,身体还很虚弱。”莎莎笑着点头,又看着塑料袋:“爸爸,给我买什么好吃的了?”龙飞虎笑着:“你平时爱吃的,这里面全都有!”莎莎惊喜地拎过袋子,在龙飞虎的脸颊上猛亲了一口。龙飞虎的脸都快笑烂了:“好闺女!快回床上去,咱们边吃边聊!”
两人刚转身,猛地看见路瑶板着脸站在对面,龙飞虎揶揄地说:“哟,路组长在呢?对不起啊,刚才没看见。”路瑶随即又瞪着莎莎:“龙莎莎,你不是浑身不舒服吗?”莎莎笑着揽住龙飞虎的胳膊:“我现在浑身都舒服!因为我老爸来了!”路瑶气恼地瞪了两人一眼:“好!那你们父女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吧,我走了!”说着转身就走,龙飞虎连忙拦住她:“别别别,我们爷儿俩跟你开玩笑呢,你还当真啊!”莎莎也在一旁帮衬着:“就是!妈,你没那么小气吧?我们逗你玩儿呢!”龙飞虎赶紧拎过塑料袋:“莎莎,快看看里面有没有你妈爱吃的,咱们一块儿吃。”莎莎连忙点头,在塑料袋里一阵翻腾。
“算了吧!我没胃口!”路瑶往门外走去。龙飞虎回过身看她:“真走啊?那你慢点儿,不送啊!”路瑶头也不回:“我用不着你送,你犯不着假客套。”莎莎拎着塑料袋,站在那儿不动,眼圈一红,含着眼泪:“你们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啊?你们不觉得累吗?”两人都停下脚,尴尬地看着莎莎。莎莎从塑料袋里掏出薯片:“妈,您看,我从来不喜欢吃这个口味的薯片,可是您很喜欢吃。”路瑶一愣,看向龙飞虎。龙飞虎连忙扭过脸看别处。莎莎看着龙飞虎:“爸!您心里明明还惦记着妈妈,为什么非得藏着呢?妈,您不也是一样吗?您在家里不许我看爸爸的照片,不许我提起爸爸,可是您自己呢?每次您看到爸爸的照片您都会很入神,有的时候您还偷偷掉眼泪。你们其实心里都牵挂着对方呢,可为什么又都不说出来呢?你们明明可以重新在一起,为什么又不这么做呢?”
“莎莎!”路瑶含泪打断莎莎,“你还小,有些事你不懂。我和你爸爸现在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……我们,我们只是同事关系,我们还是朋友……你所谓的牵挂,其实只是朋友之间的牵挂。我和你爸爸是不可能再……再在一起的!”
龙飞虎表情复杂地看着路瑶。路瑶躲开龙飞虎的目光,含泪望着别处。
“那我呢?我算什么?”莎莎咬着嘴唇,“我是你们的女儿,我招谁惹谁了?!凭什么别的孩子都可以天天和爸爸妈妈在一起,我就不能呢?你们当初离婚的时候,问过我吗?考虑过我的感受吗?你们太自私了!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的自私,让我无所适从,让我感觉不到家的温暖,我怎么会去上网聊天,怎么会相信那个李天阳?!你们知道吗?出事以后,我一直在想,其实被人劫持也不错,因为只有这样,你们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,你们才会记得除了你们两个人之外,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!”莎莎泣不成声。龙飞虎和路瑶都是一脸内疚。
医院的小院里春意盎然,空气新鲜。路瑶和龙飞虎站在安静的亭子里,两人凝重地四目相对,沉默着。龙飞虎看着路瑶:“我想,我们是不是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莎莎。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”路瑶苦笑:“怎么考虑?莎莎希望我们能重新在一起,可我们有可能重新在一起吗?”龙飞虎沉默,沉声道:“说真的,我现在已经忘了当初我们是因为什么离婚了。因为工作太忙吗?比我们还忙的夫妻不是没有。因为志不合道不同吗?我和你同是警察。因为性格不合吗?显然也不是。我们从警院相识,一直到毕业、到工作,相知相识了好多年,我们在一起的时候,有过许多快乐。”路瑶含着泪,龙飞虎凝视着她,“我们不知道什么原因,稀里糊涂地就把婚给离了。想来想去,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。莎莎说得对,我们太自私了!只图自己痛快,我们完全忽视了她。”路瑶擦擦眼泪,长长地叹息了一声:“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呢?一切都晚了。”
龙飞虎看着路瑶。两个人都不说话,只剩许久的默默相对。
远处,秦朗手拿一束鲜花,拎着一大袋子营养品走来,看到两人,愣住了。秦朗尴尬地上前,竭力笑着:“你们都在啊。我……我来看看莎莎。她……她怎么样了?”路瑶强挤出笑容:“她没什么大事,在病房躺着呢。”秦朗笑:“哦,那你们聊,我过去看看。”秦朗对龙飞虎点点头,算是打了招呼,龙飞虎也点头回应。两个男人尽可能地保持着微笑,擦身而过。
龙飞虎看着秦朗走远,说:“这就是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晚了的原因吧?”路瑶尴尬地看着龙飞虎,点了点头:“秦朗人很不错,一心一意地呵护着我们母女,他对莎莎的疼爱不比你差多少。”龙飞虎目光一凛:“扯淡!你可以说他是个好人。但是在对待莎莎这方面,别拿他和我比!”
“为什么不能比?他确实对莎莎很好!他为了博得莎莎的好感,近乎于谄媚!昨天因为莎莎出事,他推掉了与外商的谈判,直接经济损失不下千万……”
龙飞虎冷冷地:“这跟我有关系吗?”
“他会成为莎莎的继父!”路瑶低吼,“他对莎莎很好,难道你不觉得欣慰吗?可是恰恰是因为你,莎莎一直不肯接受他!视他为仇敌!”龙飞虎瞪着路瑶:“所以呢?你想让我做什么?从今以后从莎莎的生活中离开,让莎莎忘记她还有个亲爹,以便于她可以接纳她的继父,以便于你们三个人可以幸福地生活?”路瑶一愣,龙飞虎轻笑,“路瑶,对不起,我做不到!莎莎是我的女儿,我不可能也绝不会疏远她!我可以放弃我的生命,但绝不会放弃我的女儿!”
“龙飞虎,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路瑶着急地说,“我只是觉得,这样对秦朗不公平!”
“这样对我就公平吗?对莎莎就公平吗?”龙飞虎深呼出一口气,抑制住情绪,“我还是那句话,如果你觉得我和女儿的关系破坏了你和秦朗的关系,我们可以重新签订协议,莎莎由我来抚养。至于秦朗,如果你觉得他受了什么委屈,你们将来结婚以后,可以考虑再生一个,这是你们的权利,我和莎莎都无权干涉!”路瑶愣住了,龙飞虎冷着脸,大步离开。
“龙飞虎!你至于吗你?!你心眼儿真不大!”
龙飞虎扭头瞪着路瑶:“我心眼儿大小取决于什么事儿。别碰我的底线!莎莎就是我的底线!”
6
空旷的机场,吴迪心事重重地擦着直升机。他想不明白,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了,好像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没在预定的轨道内。他是特警支队最优秀、最出色的狙击手,是枪王之王,哪怕曾经面对的枪林弹雨都没让他像现在这样沮丧过。吴迪想着,眼里有泪光在闪动。
“吴迪!过来一下!—”
吴迪一愣,抬头望过去,支队长站在不远处。吴迪连忙扔掉抹布,跑步过去,立正敬礼:“支队长!您找我?”支队长点头,指了指前方:“陪我走走!”支队长往前走去。吴迪一愣,一脸茫然地急忙跟上去。
机场上,支队长和吴迪并肩走着。吴迪小心翼翼地看支队长。支队长扭头,正好与他的目光相对:“吴迪,你进入特警支队多长时间了?”吴迪一愣,随即正色道:“报告支队长,六年零五个半月,具体天数忘了。”支队长看着吴迪,一笑:“哦,我想起来了。入队宣誓的时候,就你喊得声音大,扯着脖子喊,嗓子当场喊劈了。”吴迪傻笑着:“这您都记得。”支队长话锋一转,有些严肃:“没错。从那时候开始,我就对你印象深刻。我觉得,宣誓能把嗓子喊劈了的人有两种,一种是为了迎合领导,急于表现,故意作秀。还有一种,是真正把特警的誓言当成了自己毕生的信仰,发自内心地喊出来,下意识地喊出来,以至于忘记了人的声带能承受的强度。吴迪,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有了这个好奇心,我想看看,你小子到底属于哪一种。现在答案已经很明了了—你用这几年在突击队的表现告诉我,你当然属于后者。你非常努力,也非常优秀,你优秀的表现和你对特警事业的忠诚,大家有目共睹。你成为了我们的王牌狙击手,也成为支队党委眼中最可信赖的队员。”
吴迪眼含热泪,有些语无伦次:“支队长,谢谢您对我的评价。我……我觉得我做得还不够,远远不够。而且,而且我还犯了错误!”支队长严肃地看着吴迪。吴迪一脸诚恳:“这次,我犯了不小的错误。我听我们大队长说,这事都已经惊动局领导了。我给猛虎突击队抹了黑,也给咱们特警支队抹了黑,我……”支队长不说话,吴迪忽然愣住,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几乎是带着哭腔:“支队长,看来,对我的处理决定已经下来了。您刚才跟我说的所有的话其实都是在安慰我。”支队长严肃地看着他:“所以呢?”吴迪有些失魂落魄,强忍着悲伤:“没有所以……如果我真的给特警支队抹了黑,我愿意接受任何程度的处罚!我……我没有怨言。”支队长面不改色地看着他:“假的吧?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没有怨言啊?我看到了一张比怨妇还怨的脸!上面写满了不甘心、不服气。”吴迪的眼泪淌下来:“支队长,我……我真的不想离开这儿!说句不中听的,支队就是枪毙了我都行!只要能让我死在这儿!我死也不想离开突击队的一线工作……”
“没人让你死—但是你必须要离开突击队的一线工作了。”支队长凝视着哭得有些崩溃的吴迪,“只不过—你的离开会是暂时性的,等任务完成以后你还得给我回来,继续当狙击手。”
“任务?”吴迪愣住了。支队长点头:“一项很艰巨的任务需要你去完成!在这之前,包括我、龙飞虎,我们对你的态度都是在演戏,都是在为了这次任务在演戏、在做铺垫,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,我才会和你谈。”吴迪目瞪口呆:“支队长,我……我有点儿听不懂。”
“我会给你解释清楚的。”支队长说,“根据警方得到的情报,国际犯罪集团k2组织已经把触角深入到东海市了,他们在东海市正在实施一个阴谋。但是,由于k2内部的组织结构十分严密,他们所有的行动也十分隐秘。所以,我们需要一个人可以打入到敌人内部去!”吴迪目光一凛:“支队长,您说的这个人……是我吗?”
支队长看着他。吴迪有些纳闷儿:“可是……为什么是我呢?”
“因为只有你有机会!”
“我……只有我有机会?”吴迪这下更糊涂了,“可是……我能做什么呢?我不是刑侦单位的,没有那么丰富的卧底侦查经验,整个东海市警方比我更适合做卧底工作的不计其数,为什么偏偏是我?”支队长严肃地看着吴迪:“东海市所有的警察里面,只有你是陈晓晓的前男友啊!”
“陈晓晓?!”吴迪彻底愣住了,“这……这和陈晓晓有什么关系?”
“据可靠情报显示,陈晓晓就是k2组织的人,她的代号叫—燕尾蝶!”
吴迪目瞪口呆,猛地摇着头:“不可能,这怎么可能?支队长,陈晓晓她……她怎么可能是k2组织的人?!我……我是了解陈晓晓的!”支队长瞪着吴迪:“你了解她什么?”
“我什么都了解!我们曾经在一起两年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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