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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赶忙抽回手，像一个偷吃糖果被抓到的孩子，“我只是…只是不想只在记忆里留下一张面具，即使在街上迎面相遇，我也认不出是谁在一次次救我、帮我，甚至…愿意把命换给我的人，我要知道他的样子！”

    “我说过，不需要你报答，这些都是我自愿的，你不用因此有负担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我急声问询，没有办法接受他单调的重复，“如果我真的不知感恩，坦然接受你的一切付出，那我岂不是真成了邪天嘴里那个无情无义自私的人？你不要再说什么‘本能’，这算哪门子理由，我们不是至亲，我甚至连你的模样都不知道，你没理由这样为我好！所以请你告诉我，到底是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…”面具下的那张面容，似乎轻轻笑了笑，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活了这么久，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，从前只识风景，如今却想为一个人停留，但是…我哪里有资格？所以还是…不要知道我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话是…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看着面具下那双深邃的眸光，我忽然有些害怕，怕他说出那两个字，因为我…无法回应！

    “我们才见过几次，甚至没有过彼此了解，你一定是错觉，你的‘停留’有些…有些莫名其妙！”

    出乎我的意料，鬼见愁竟然认可地点了点头，“确实莫名其妙，我自己也无法理解。”

    他转回目光，盯着上方木质的屋顶，轻声说道，“对于一个活了很久的…‘生物’，已经很难有什么能激起我的兴趣，可是某一天，我遇到了一个人，她对我有种莫名的吸引，而且是那种没有丝毫抗拒的吸引，这让我忍不住想去探知究竟…

    我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了，就想着各种方法去接近，去了解，然后，一点一点知道她的事…

    可是也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，我恍然发现，兴趣变成了本能，探知变成了守护，一切都那么莫名其妙，但我已经…深陷其中了。”

    他虽然一直没有说那两个字，可是每一句话，却又好像都在围绕着那两个字，我又不是傻子，怎么会听不懂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我紧抿着嘴，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，“对不起，鬼见愁，如果是这样，请你以后…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了！”

    鬼见愁目光一闪，重新看向我，“为什么？是不是我做的这些事，让你有了困扰。”

    “对，是困扰！很大的困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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